唯以感谢感恩   感叹祖国迅猛发展

——从我个人生活起居的变化见证时代进步

赵    刚

作为70年代初的人，弹指间已奔50岁了。人生经历、沧海桑田，点滴记录、回忆再现。感谢组织的培养、感恩时代的赋予、感叹祖国发展的迅猛！

七十年代关键词：

居住地点（四川南充-陕西周至-南充-湖北武汉，跟随长辈迁徙）

交通工具（长途班车-轮船-货柜火车-东方牌货车-绿皮火车）

居住环境（老家四合院的公产瓦房-武汉牛毛毡工棚奇热难耐，隔墙不隔音；楼上楼下和电话还是无法想象的奢望）

厕所条件（老家布帘子隔成卫生间、每天倒恭桶-定期掏粪的简易工棚厕所）

洗澡条件（打穿墙洞砖砌的洗澡小间、煮饭的锑锅烧的洗澡水有一股米饭的味道，一块毛巾从头洗到脚，洗不干净的感觉-不限量供应冷热水的工程队部澡堂）

通讯条件（书信为主）

陕西记忆：幼年最初的记忆，是我跟着婆婆到陕西周至县哑柏镇的乡村过了两年，后来长辈告诉我是因为粮食告急，才不得不从四川盆地的南充市临时迁移到秦岭以北的乡村。虽是背井离乡，好在周至哑柏位于泾渭平原上，其土壤肥沃、农田平整、沟渠纵横，当地人口较少而且乐于劳作（隔渭河相望就是1997年设立的国家杨凌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管委会），及时变通迁徙才不至于使幼年的我有挨饿的经历。那里有成年人要搬长条凳才能掰得到的玉米；有半夜起来关上门才敢宰杀的、膘厚有三个手指宽的肥猪；爷爷曾经带我走平路到县城去赶集，没有班车，沿途有笔直的马路和高大的杨树；还有清晨炕上睡醒伸手就有婆婆做馍。但唯独对洗澡没有太深的印象。

记忆里还有爷爷把宰杀后的猪膀胱吹胀阴干后给我当球踢以作玩具；有冬天把木板凳倒过来溜冰的封冻水塘，高兴之后被婆婆胖揍了一通。

南充记忆：四岁时回到了四川南充。住在离嘉陵江很近的紫竹街街道的一个三进的四合院的公产房里（现在位于南充市顺庆区滨江中路附近，业已拆迁）。每一进四合院的房子都不大，一个灰瓦的屋顶下住着四户人家，屋顶灰瓦隔几年要重新清理一次，以防漏雨；灰瓦中拼接了几片玻璃明瓦，虽然能增加亮光，但大白天进屋还是要开灯。屋内以红砖墙隔断，但不隔音。每户家中琐事要轻言细语，如果谁家屋里头天吵架，第二天全院就都会知道了，很难保证什么隐私；居委会主任也会对每家每户出现的家长里短及时进行调解，那个年代的矛盾集中在个体家庭中柴米油盐等基本生活保障方面，比较容易平息。

我家很拥挤、条件简陋。记忆中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提着桶子倒到沿江的公共厕所里或者几分钱卖给乡下进城收肥料的农民。

屋外公共过道上由自家砖砌了既可以烧煤也可以烧柴的灶台，天井是公共活动场所，天井边有共用的装有水表的自来水龙头，水费基本是住户轮流记账、按人头平摊、按月上缴。天井一侧还有共用的下水道。

那时候全家都到母亲工作单位针织厂的澡堂去洗澡，但是很不方便。屋内挤得实在没有空闲之地可以用于洗澡了，父亲就在屋内外墙开了一个门洞，然后砖砌了一个很小的小间，地面用水泥抹平，墙角开口洗澡水通往外面的阳沟，小间用布帘子与屋内隔断，这样就解决自家洗澡地方和废水流向的问题。

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都用屋外自砌自搭的灶台和煮饭的锑锅（就是铝锅）烧开水，然后兑成温水倒进锑桶提进小间用毛巾擦澡，身上搓下的部分“黑泥”随着沾水的反复动作，有些又随着毛巾跑回了锑桶里，浮在还没有用完的洗澡水水面上，让人总有一种没有彻底洗干净的感觉；而且煮饭的锑锅烧出来的开水始终有一股米饭的味道；家里成员每人都只有一条毛巾，既洗脸洗澡还要揩脚；几个人共用一个搪瓷洗脸盆，隔几天就需要用肥皂清洗盆面的油腻。

那时嘉陵江天晴时河水还有点浑浊，雨天泛黄，雨季之后经常涨水。父亲是个游泳好手，记得有次夏天回来探亲，在很宽的嘉陵江上可以游一个来回，曾经手把手教我，但悟性不到没学会。

整个四合院毗邻果山动物园，晚上经常听得到笼中老虎的吼声。早起街道上可以听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新闻；晚间在沿江有路灯的水泥马路上（过往车辆不多），看年纪大的少年们游戏（用河里扁平的鹅卵石或自制铁链就地抛出、滑向远距离排列的自制折叠纸板，击倒多的为胜），自己也玩过抽陀螺、滚铁环。

就这样在老家度过了幼儿园和小学一年级。

途径重庆：八岁之后随父亲去武汉。先是从南充坐长途班车（当时离开南充几乎是唯一途径，当然也可以轮船到重庆，但速度过慢）到了重庆，因为长江中游宜昌已经开始建葛洲坝了（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位于长江三峡的西陵峡出口，是长江干流上修建的第一座大型水电工程。1981年1月4日大江截流工程合龙），想在围堰建坝之前游三峡，还想坐一坐毛主席曾经乘坐的东方红号游轮，于是在重庆呆了几天等船。等船期间，除了父亲带我在山城走街串巷闲逛外，就到电影院连续看了几场的四川方言电影《抓壮丁》。那时候好像重庆火锅、重庆小面未曾像如今这样有名。

从朝天门上船后发现东方红号确实很大，比嘉陵江上的客轮大得多。船上有蒸汽淋浴室，第一次进去闷得受不了，匆匆洗完出来又是一身汗，后面就再也没有进去过；船舱尾部有公共厕所，不过大便器的出口直通江面，航行中低头就可以看见江水水流速度相当快，真害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随后几天白天顺流而下、晚上靠岸停航（因航道狭窄、激流险滩不少，为保航行安全，东方红号游轮夜间一律在沿途县城码头停靠）。

武汉记忆：到武汉下船后，换乘由蒸汽机车牵引的货运火车到了武钢铁路货运编组站。父亲所在的铁二局建筑工程处水电安装队要参加武汉钢铁厂铁路货运编组站的后续电力建设，水电安装队在编组站铁轨外围就近安营扎寨，用黑色牛毛毡搭建屋顶以防雨水、以竹篱合泥为挡风墙建起了简易的一排排工棚。

工棚内也是以合泥的竹篱为段隔成了一个个的小间，既是职工宿舍也是工具库房。住房之间也不隔音，随队家属来了也只能窃窃私语。工棚旁边搭建有简易的公厕，在地面下直接挖一大坑为粪池，粪池需要当地农民定期清运；夏季蚊蝇滋生、坑内蛆虫蠕动，偶有顽强的沿坑壁爬上木板，让上厕所的人甚为膈应。

工棚外水泥马路通往武钢和东风镇，水泥路的另一边就是江汉平原一马平川的众多稻田和大小湖泊。武汉本来就是夏天闷热得像火炉、冬天好似冰库，牛毛毡工棚宿舍里在夏天更是奇热难耐，午夜时分仍难消退。晴朗夏日黄昏，水电队的职工们就在工棚外的平地上临时搭床、垫上竹制凉席，在床四周竖起竹竿、撑起蚊帐，在帐内手摇蒲扇、徐送微风、勉强入睡，热醒再扇，如此往复熬过漫漫长夜。

好在铁二局建有砖混结构、混凝土抹面、可以淋浴的队部澡堂，实现了冬天热水、夏季凉水和平时饮用开水从不限量。

我在武汉洪山区东风镇小学上完了二三年级，那时学校提出了为实现现代化培养更多接班人、要跑步进北京的体育锻炼计划，以学校操场跑道一周为长度，每跑一圈又拉近武汉到首都北京的距离，因为“跑步进京”的目标设定得高大尚，激励我每天坚持天没亮就到操场跑步，虽然在离开武汉时也没有达到目标，但确实强健了体质。

小学语文课本里对现代化生活的展望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当时电灯早就有了，但书本上楼上楼下和电话还是无法想象的奢望。

中午水电安装队的广播播放新闻和歌曲，于淑珍演唱的《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还记忆犹新；又断断续续听了刘兰芳的长篇评书《岳飞传》，大致知道了精忠报国、壮志未酬的大英雄，知晓了儿不嫌母丑、长大成人必须报效祖国的为人底线。

队部晚间推出用铁皮箱子锁着的大电视机柜，每晚放映前搬上板凳提前占位子，印象深的是1977年上映的美国电视连续剧《来自大西洋海底的人》；还有就是晚饭后拿上一把小凳子赶到铁路部门各个生产单位去看露天电影，多是《铁道游击队》、《南征北战》、《地道战》之类的革命影片；有一年冬天步行到武钢电影院去看电影《追捕》和《画皮》，虽然穿的有棉衣，路上还是冷得不行，父亲在路边寻得稻草，就地搓成绳子系在我的棉衣外，顿时暖和了许多，再冷也难以阻挡看电影的精神追求，真正的“穷快活”；星期天偶尔搭乘队部的东风牌货车去武汉三镇玩，能吃上一碗热干面就很开心了，对小型机械自动化替代手工包的和下的水饺深感新奇；对父辈们在铁路货运编组站电力总控室就可以对整个站场内的照明是根据自然光的明暗而非时间进行自动化控制（无人工手动开启和关闭）也倍感神奇；一次路过武汉大学，父亲告诉我要树立考进去成为大学生的理想，我在颠簸的货车车厢里懵懵懂懂，最终学业不精未能跨入。

八十年代关键词：

居住地点（武汉-四川眉山-湖南大庸-湘潭，从迁徙到相对稳定）

交通工具（绿皮火车-公共汽车-男式自行车-轮船摆渡）

居住环境（眉山到大庸都是单位分配的砖混结构的楼房，隔墙隔音）

厕所条件（相对独立或是公用的卫生间，冲水蹲便马桶）

通讯条件（书信为主、内容简短的电报为辅）

眉山记忆：小学四年级我坐绿皮火车被带到了四川眉山大姨家，大姨家在眉山象耳铁路家属区，十几栋一样的砖瓦楼房就在成昆铁路和岷江支流旁边，这是我第一次住进楼房、第一次在亲戚家实现了楼上楼下的梦想。

大姨家房内有三间卧室、客厅、厨房和卫生间，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卫生间是冲水蹲便器，不过洗澡还是要在厨房烧水、提水桶到卫生间。大姨家人口多，上卫生间或洗澡都得轮流来。

在家属楼前的大草坪上第一次接触到羽毛球，也玩地上打纸板的游戏；也就是在这个靠近成昆铁路线的大草坪上看见大批的火炮和坦克南下开赴广西云南前线，持续支援对越自卫反击战；也是从这个大草坪出发，在表姐表哥的带领下，沿岷江流域一条小河的两岸找寻草药，卖掉后赚点零花钱。

家属区内就有铁路子弟学校，离大姨家很近。父母不在身边，男孩子贪玩的本性得以释放，大姨家没有电视机，吃过晚饭就和表哥一起，四下里找有电视的地方，有印象的看过“胜利在向你招手、曙光在前头”《敌营十八年》，聪明、勇敢、正义的《铁臂阿童木》，英勇的《加里森敢死队》、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侠客《佐罗》，于是学习成绩开始滑落到中等偏下了。

大庸记忆:父亲发现状况不妙，为我的学业考虑，及早把我从四川带回了武汉。不久武钢铁路货运编组站建设任务完成，铁二局建筑处又接到枝柳铁路（湖北枝城至广西柳州，全长885公里；由毛主席和周总理批准建设，1970年10月开始施工、1978年12月26日接轨通车；与京广铁路纵向平行，北联山西焦作是当时纵贯我国南北的第二条交通大干线）沿线后续电力建设任务，水电安装队把队部安置在该条铁路线的中段、地处武陵山区腹地、澧水之滨的大庸县，随后我们又从武汉举家迁到大庸铁路家属区。

当时家属区在西溪坪胡家岗上已成规模，和眉山象耳一样也是十几栋的砖瓦楼房，我们家也分到两套，不过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楼道中间有一间水房和一个冲水蹲便式的卫生间供同楼层的四五户共用。带锅炉房的公共澡堂在机务段的厂区内，公共澡堂内除了独立的衣物柜和成排的单孔淋浴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游泳池，但要来回要走个吧小时；不想走的话，就要自家烧水提桶在楼道的卫生间里解决洗澡的问题；游泳池里的水基本上是一天一换，后来才知道，铁路部门在澧水鹭鸶湾段配建有铁路水厂，供应整个铁路地区，给排水自成系统，水价定得很便宜，所以用水才如此大方。

家属区有队部食堂、幼儿园和子弟小学。小学教室的黑板已经是磨砂玻璃材质，在这里读过一段书后，又转到西溪坪地方小学上了五年级，步行到小学要半个小时。

地方小学的黑板还是水泥材质的，课桌椅也十分简陋。西溪坪小学附近新修陈家溪桥，学校组织高年级学生到澧水红壁岩段挑河沙、到施工现场砸河床里的鹅卵石，帮助推进施工进度。虽然贡献不大，但我也积极参与其中，三十几年后（2018年）市城管局组织专家和职能部门准备重新维修该桥、进行现场勘查时，使我回忆起当年弱小的肩膀在田埂上费劲地挑沙、稚嫩的小手握着小铁锤在河床上吃力地碎石，往事依稀在目。

小学这个阶段课间娱乐活动是弹玻璃弹珠进洞、打飞棒（湖南湘西盛行的民间体育运动项目，相传是土家族人民为了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不受野兽、鸟类等的损毁，利用一根长棒击打一些短棒，使短棒飞向野兽或鸟类，从而把它们赶走或吓走）。

小学毕业后考上了西溪坪中学初中部，只读了半个学期，就转入了建好后的铁路中学。初二时，枝柳铁路沿线后续任务完成，父亲所在的水电安装队准备迁往贵州凯里参加湘黔铁路电气化改造建设（湖南株洲至贵州贵阳，全长905公里；1974年11月通车；湘黔铁路在湖南怀化与枝柳铁路交叉，在株洲与京广、淅赣铁路相接；增加了西南地区通往东部沿海地区的通道），考虑到不影响我的学习，于是父亲下决心把工作关系从不定期流动、长期野外作业的铁二局建筑处水电安装队调动转移到了工作相当固定的铁路地方管理单位—-广州铁路局怀化铁路分局大庸机务段，具体岗位从水电安装队电力组组长转为机务段设备车间电力组组长，我不再转学、家也不用搬迁，全家皆大欢喜。

那时机务段已经建有食堂、工人俱乐部，依山而建有大型油库，职工人数1000多人，是当时大庸地区人最多的一家单位。期间机务段负责维护牵引客运列车的机头已经从烧煤的蒸汽机车逐步更换为烧柴油的内燃机车，部分货运列车还在用蒸汽机车运输。

1986年初中毕业考进了大庸市（1985年5月24日，国务院批准撤县设市，初为县级市）一中高112班。父亲兑现了考上一中就去北京旅游的承诺，不过把我送上火车时才告诉是我一个人去。那时绿皮火车到北京要将近30个小时，我是一路忐忑，毕竟是人生第一次独立外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到了北京吃住行怎么安排是一头雾水、除了天安门还能看哪儿更是一脸茫然。好在临行前妈妈在我的内裤上缝了一个口袋，放了400元在里面，另外再给100元零钱，手中有钱而且安全，心里安稳了许多。熬到北京后，买了张地图，白天赶公共汽车瞻仰了毛主席纪念馆，4天时间里还走过了天安门，参观过故宫，逛过颐和园、天坛，去过十三陵，登了八达岭长城；晚上住过小旅馆、澡堂，睡过火车站站前广场。吃过杂酱面、水饺，唯独在北京烤鸭和德州烤鸡的烤箱旁徘徊不前。最后回家还剩200多元。这次十六岁意外的独自外出，锻炼了独立思考的能力，逐步开始树立人生独自判断、独立决定的意识。

开学后自带垫絮棉被寄宿在二十多个人的木质上下铺床的大寝室里，带着一个带锁的箱子放衣物，自己挂蚊帐。澡堂条件差，食堂饭菜也很一般，所以还是要经常从学校回去，一是带换洗衣物回家、痛痛快快洗澡；二是回家改善一下伙食，顺便再带点泡菜川菜之类的到宿舍，即可平时调味，也可与三五好友分享。

城区与铁路家属区只有一条公路相通，也只有一座澧水桥连接两岸。老火车北站到城区已有公交车，那时公交车发班频次不高，铁路家属区步行到老火车北站或西溪坪的公交站点还有一定距离，手提东西不方便，同时为了节省时间，父亲给我买了辆男式自行车。有了自行车后，为了抄近道就要在澧水鹭鸶湾段通过轮船或小船摆渡过河。校外临近澧水河，河水清澈可淘米洗衣，夏季可游泳嬉戏；南门口河街附近也有轮船摆渡。

高一教室是两层高的老式砖瓦教学楼，和高年级新教学楼之间单独有一栋红砖灰瓦的公共厕所，男女入口分列两边，男厕所靠墙小便池用水泥混凝土砌成斜面，大便蹲坑悬空直通坑底，坑道也是水泥混凝土砌成斜面，没有冲水设施、完全依靠自然重力任由排泄废物下滑而归集于坑中；蹲坑之间以混凝土矮墙隔断，大便时列位探头相望；任务结束用自备卫生纸擦拭后弃于坑下。学校组织我等男生定期义务挑粪上山给学校自育的柑橘树补充肥料，所以粪便在坑中留存时间较长，气味熏人，以致上完大号后衣物上还裹挟气味分子、回教室还余味绕梁。

高二文理科八个班都搬进了四五层楼高的新教学楼，每一层都配置了冲水的厕所（上述教学楼均已拆掉、成为记忆）。

期间最喜欢上的课是语文课，兼任班主任的语文老师上课从来都不照本宣科，而是用他那湘潭口音的普通话、在课堂上从一个字、一句辞、一段话和一篇文章及历史人物中不断旁征博引，发散性启发我们。他是倾囊相授、引人入胜，我等是如饥似渴、津津有味。他不但在高中课程教案以外为我们讲授了浪漫主义和爱国情怀的《离骚》，让我们感受到屈原虽出生高贵（帝高阳之苗裔兮），但他有“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的民本思想；虽遇同僚营私苟安、君王信谗迁怒（路幽昧以险隘）, 但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不屈服、不妥协的顽强追求。所以在那以后，帮助我等树立起了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爱国情怀。也还额外讲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劝导我等努力学习，如果一旦学会过硬本领一定要造福天下百姓；若暂时不得志也要甘于寂寞、修身养性、洁身自好。

一中除了以学业为本以外，还有计划地组织全班参观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1988年12月全部竣工）、游永顺王村和观猛洞河，感悟祖国大好山川；音乐课外由有声乐天赋的文娱委员指导大家逐句练唱荡气回肠的爱国歌曲和流行歌曲（有印象的是《我的中国心》、《黄土高坡》、《大约在冬季》、《我的未来不是梦》等，有组织能力的文娱委员大学毕业后已经被推举为同学会会长）；体育课我们练习篮球、乒乓球、双杠和跳远，锻炼了团队协作意识，提炼了精气神。

高考我未曾考好，估计录取无望，所以只好铩羽而归，遂回老家南充高级中学复读，重整旗鼓以备来年再战。一日正在阶梯教室上大课时，收到电报，告知我已被湘潭大学中文系文秘专业录取，惊喜之余又将信将疑。多年后才知道学校、班主任为我和其他同学调剂志愿及选择专业方面额外做了很多工作、下了很大气力。

在我上大学后，因为偏向川味、眷恋老家饮食等生活习惯原因，父亲申请提前退休获得批准，退还单位分配的宿舍后举家迁回了四川南充，除退休金以外，在街道上靠经营小型台球室和游戏机增加生活来源，也继续源源不断为我输送大学的学习生活费用。

湘潭记忆：八九年新生入校报到时间较晚，10月国庆节过了才正式报到。湘大分南北两苑，文科生宿舍都安排在北苑。北苑学生宿舍并排有五六栋，每栋五层、每层十多间、每间钢质上下铺住十位、每位都有一套单独的书桌椅，每层两端都是带盥洗室、洗衣台和蹲便、统一冲水式卫生间；男生宿舍有四栋，每栋之间距离较宽，除非大声喧闹，栋与栋、房与房之间私密性还是很强的；宿舍楼前还有三个水泥搭建的乒乓球桌、还有晾晒衣物的露天铁丝衣架；为保护女生安全，女生两栋宿舍单独用高墙与外隔断。

北苑宿舍旁边就有两个大食堂，饭菜凭票、饭票每月定量供应，男生饭量大，一般都吃不到月底，基本都会向同乡女生周济兑换；食堂外不远处有一个淋浴大澡堂和开水房，也是凭票洗澡和打开水；北苑宿舍围墙外有一家不凭票的小饭馆，里面蛋炒饭和油炸花生米特别香；晚上有摊贩支锅现炸臭豆腐，秘制灰色豆腐滑入油锅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出锅后外焦里嫩，呼朋唤友聚一桌，笑谈古今，甚是畅快。

湘大有很大的图书馆和体育馆，也有多栋专门的教学楼。文科中文系除了认真学习编辑、写作以外，课余主要任务就是阅读，通过博览群书提升写作能力。阅读要么就到图书馆借阅、要么借书到阶梯教室去，但都要抢占位子。

学校标志性校门口与湘潭市内有公交车相通，星期天三五结伴去逛街。湘潭特产除了“龙牌酱油灯芯糕”外，闹市区街道上百米之内必有现切干果的槟榔摊，在切开的果心上加上秘制汤料和芝麻，正所谓“红潮登颊醉槟榔”；湘大有时对学生限量平价供应龙牌酱油，第一年寒假我收集全寝室的票买了六大瓶，放进牛仔包挤火车背回老家南充，给亲戚长辈们每家送了一瓶。春节前逛百货公司却发现南杂食品的橱窗都有卖，小心翼翼护送的酱油虽然是部优产品，但并不是紧俏物资；鸿雁传书、书信往来的信息滞后影响了及时沟通。

九十年代关键词：

居住地点（湘潭-湖南大庸、张家界，居无定所到第一套公产房）

交通工具（绿皮火车-线路班车-男式自行车-单位公车北京吉普212、桑塔纳2000-个人搬家人力板车）

居住环境（市内四处租房、八次用板车搬家-无自来水、无厕所、无浴室的农村砖房-2室1厅1厨卫、面积60多平的公产房）

厕所条件（市内租房内公用的卫生间，冲水蹲便器-农村靠近猪圈的大粪桶）

通讯条件（村里摇把式电话机-工作无线电步话机-市里办公室程控电话-个人工作使用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少部分有身份人士的移动电话大哥大）

桑植记忆：1991年7月毕业分配到大庸市（1988年国务院批准将大庸市升为地级），有幸参与了首届森林保护节组委会办公室的相关工作。年底又与当年分配的大中专毕业生一道参加为期1年的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1991年年底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彻底解体；中国政府承认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前苏联加盟国家的独立。为防止和反对“和平演变”，坚定社会主义信心，所以要在农村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我被安排到市下辖的桑植县空壳树乡虎形村，与住户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完成“用社会主义思想占领农村阵地、贯彻落实党在农村的各项方针政策和加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三大任务。实际上在1992年在组长的带领下主要做过：为增加水稻生长的空气阳光按标准株距行距帮助村民插过秧，同时学习运用慈利县科技人员“控蘖增粒” 高产栽培方法帮助村民加强田间管理；四处化缘寻求资金整修水渠；外省调购树苗大规模种植杜仲、黄柏，壮大村级集体经济；与乡政府一道组织农业税清缴催收、赶过猪。

桑植至市内省道部分是柏油路，村里到县里大部分还是砂石路，公路依山势而建弯拐很多，线路班车要倒两次花费3-4个小时，单位公车北京吉普212也要近3个小时。全村只有两台墙上挂有干电池、黑色摇把式电话机（村主任家一台、供销社门市部一台；市里已经是程控电话），拨出电话时需要机房转接、接入需要传话给不在场的当事人的那种，后来为了随时保持联系用上了无线电步话机。

乡政府安排的住户家庭条件在村里算是中上水平，住户有两套平房（一套新的准备给儿子结婚的砖瓦房，一套具有湘西特色的木结构老房），住户把新房的一间堂屋给我和带队领导住，堂屋正中设有“天地君亲师”的条幅。在堂屋一侧住户为工作队员准备了一张大床，大木床垫絮下铺的是厚厚的干稻草。

第一天入户时住户从谷仓里取出一块长满绿菌的陈年腊肉，去小河里用洗衣粉洗刷清洗后炖了一大锅白菜招待我们（那是当时住户招待贵客的最高礼遇）；以后每月都把单位补发的伙食费全部交给了住户，住户家白米饭不缺，但经常餐餐是豆渣炖白菜、顿顿是白菜炖豆渣。最喜欢去乡政府开会，除了和全乡其他社教队友沟通交流外，乡政府在中午开餐时还会在篮球场上架上几口大锅，全部是新鲜猪肉炖白菜、炖豆腐；也喜欢去县里出差，路过瑞塔铺镇时点上一大碗水饺，算是打牙祭了。

住户家没有洗澡的地方。晴朗夏季早上出门之前，打上一桶泉水放在屋前太阳暴晒，晚上收工回来就在屋前平坝上，穿着短裤将温凉的泉水从头淋下，有如醍醐灌顶，劳累全消；冬季到同事县城亲戚家里淋浴，已是非常温暖。

住户家里没有卫生间，屋外猪舍边支了个木制圆形大粪桶，桶边安放了几块砖做上下用的梯步，粪桶盖上几块木板算是蹲坑的脚踏板，两面用木板竖起为墙，放砖的一面挂塑料编织袋外包装为帘。粪便是宝贵的农家肥，要隔一段时间才清运到田间地头，经常处于较满的状态，所以上厕所防止炸伤是种技术活。夏天蛆虫蠕动、蚊蝇肆扰；冬天寒风侵股，有时候猪听见动静凑过来看热闹，猪鼻孔里出的热气都快要喷到人脸上了，唯有怒目以对、大声呵退。

住户所在的村民小组有一眼供饮用的泉水，在另一农户屋前坎下、临近稻田边，用河里鹅卵石垒起小拱门，每次打水要弯腰用瓢慢慢舀，动作快了会泛起沉渣。

因为资金组织极为困难，直到工作队离开也没能力为村里改厕改水，留下不少遗憾（后来，1998年在桑植县官地坪镇会马洛村建整扶贫时就把建水池铺水管、保障村民安全饮水作为重点项目之一；05-06年在桑植县芙蓉桥乡兴旺村建设扶贫时把改厕、归集人畜粪便、修建沼气池作为重点工作积极推进）。

一年社教回到市内先后在市政府经济研究室、财贸办工作，期间做过一段时间的领导秘书，1996年调到财政部门。在1995年欣喜若狂分配到第一套公产房之前，在市委招待所、405地质招待所和私人家中租住过（先后用人力板车搬过八次家），平时单位上班、食堂用餐、招待所花洒淋浴三点一线（为了工作方便，期间单位还为我配了一辆男式自行车），住宿始终处于四处游击状态。

交通印象：

市外交通方面，九十年代初出公差去长沙，小轿车走省道1801线柏油路少说要8个小时，直到长张高速公路（G5513）常德至张家界段2005年12月26日建成通车，才将长沙至张家界的时间缩短至3小时；去女友家的龙山县长途线路班车至少6个小时（1991年从长沙到龙山，长途线路班车在永定沅古坪镇抛锚，结果花了两天时间才到），班车在深山老林、崇山峻岭之间的柏油路上穿行，山道弯弯瞌睡多，但每每途径龙永界、铁路坡和沙子坡时自然而然就清醒了，需要自己仔细判断班线司机转弯角度是否正常、路面是否湿滑，仰或做出可能跳车预判的最坏打算，好在从来没有险情发生。龙吉高速龙永段（S99）2016年9月25日建成通车，南接张花高速(S10)后张家界到龙山已不到2小时，险路已变坦途。

铁路交通方面，每年春节尽量赶回老家探望父母，火车路途实在遥远艰辛。因为没有直达客运列车（牵引机车已经过度到内燃机车），在焦柳铁路大庸火车站出发，南下在怀化或是北上在襄樊中转，经湘黔铁路或襄渝铁路到重庆后再改乘长途班车回南充。春节时又逢四川民工返乡潮，中转站根本买不到座位票，好几次中转时车厢都无法开门，是在列车车窗下央求里面的老乡开窗，先把行李抛进去，人再从车窗翻爬而入，央求开窗和爬窗而入这一系列动作还必须在列车经停的10多分钟之内火急火燎地完成，着实让人狼狈；上了列车，车厢内已是拥挤不堪，座位上除了从始发站上车的乘客外尽量安排了老人小孩，座位下、行李架空隙里、过道中、车厢连接处，甚至厕所里，哪儿哪儿都是人，根本都不需要太用力站立，西去回乡的川客们相互簇拥在一起；车厢里还弥漫汗酸、狐臭、尿酸和冲泡方便面的综合气体。那种沙丁鱼罐头式春运方式让人不堪回首，也不得不佩服川人们如候鸟般迁徙的毅力和返乡团聚的决心。

市内交通方面，建市之初，第一任市委书记赵杰兵颇具长远眼光地提出保留旧城区、开辟建设新城区的城市建设规划方案，但当时大多数人大代表基于特定历史时期保护山区不多的耕地、保障粮食产量、确保口粮供应的考虑否决了在少有的几块平整的土地上开辟建设新城区的提议；于是建市31年来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旧城拆迁改造上，正印了 “螺丝壳里做道场”那句俗语，政府在地下管网、城市道路桥梁等市政基础设施建设和维护方面投入巨大，但是城市主体功能区很难明晰、规划格局无从大气，无规划无民族特色的私房越建越多，累而不惠。由此看来，在某个时期对某件有争议的重大事项由大多数人形成的统一意见未必是前瞻的、睿智的；但通过指挥者和建设者30年来百倍努力，在澧水主河道上的城市桥梁已由建市之初的1座发展到现在的6座，沿河高架桥2座。城区内主次干道路面已经全部由水泥混凝土改成沥青混凝土（俗称炒砂路面），由曾经的1个十字路口发展到沿河一环、主城区二环，和现在正在打造外城区的三环线。

第一套公产房印象：1994年夏季由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给我分配了一套公产房，在市委宿舍二号院的七楼（2室1厅1厨卫、面积60多平，楼下没有杂物间，客厅已经装配了吊顶电风扇，水泥混凝土地面已经刷了油漆，楼道外墙木制大门，室内墙面已经粉刷但无墙无门；个人只需交少量的钱）。当面通知我时已热泪盈眶，拿到钥匙后更是欣喜若狂，买来拖把下班后天天去拖地，虽汗流浃背，但充满了对未来组建家庭、开启美好生活的憧憬。

当时尚未结婚的妻子还在龙山县工作，电话告知消息后也一样高兴，遂将准备好的杉木板赶制家具。

之后购置长虹彩电、新飞双门冰箱、荣事达全自动洗衣机、华帝燃气炉灶和樱花热水器及3罐煤气罐（这就是九十年代中期的家电），请工匠用木板又打了两套衣柜和木门也算是室内隔墙。那时燃气炉灶没有配备抽油烟机、也无油烟管道，请师傅在厨房墙壁的玻璃窗上开了两个孔，安装了两台电风扇排油烟及开关，开锅火后还要定期擦洗风扇叶片上的污油，但排油烟电风扇排到玻璃窗外的污油却无法清洗，黑乎乎的挂在外墙上很煞风景。

还要自行装卸减煤气罐的减压阀，关键要检查接口是否严丝合缝（安装时拿着减压阀水平插入到煤气瓶的出气口, 掐住减压阀的螺丝转动螺丝，确认拧紧为至。弯腰耳听鼻闻或用水测试接口是否漏气）;用完的煤气罐还要自己从六楼搬下扛上再去充气，很是麻烦。后来二号院的门卫发现了送煤气罐的商机，开始上门服务（每罐气取送费5元），凭力气赚钱，为住户们排解了运送上的烦恼（住户除了搬下扛上外，还要用自行车或请趴趴车即三轮摩托车跑个来回，花的路费一样）。

那套在顶楼的住房朝向位置很独特，夏季可以从早晒到晚，房间内很热，晚上10点了地板都还是热的。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1999年在女儿没长痱子前一直没买空调，主要通过楼顶洒水、室内电风扇降温。

结婚后，以3000元的优惠价安装第一台家庭电话。这时才真正实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梦想。

龙山记忆：七十年代初我出生在嘉陵江边果城的一所医院里，人生的第一个澡肯定是洗过的，至于被哪个护士洗的、怎样被洗的已无从知晓，所谓往事不可追。

不过我给刚出生的女儿洗澡印象倒是很深刻的。九十年代末夫人怀上她七八个月后，一方面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请保姆，另一方面我们双方家长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离开居住地到张家界来，还有我又去桑植农村参加扶贫工作，只好就近将夫人送到200公里以外的龙山老家待产，拜托丈母娘照顾，算好预产时间我再请假到龙山去。

离预产还有一段时间的一天上午，猛然得到了女儿脐带绕颈需要提前剖腹产的消息，局领导关照安排轿车送我，于是才在从张家界工作地赶往龙山，桑塔纳2000（上世纪末内地主流型号小轿车）在蜿蜒曲折的国道上一路狂奔也需要4-5个小时。那时候没有手机可以随时沟通联系，出发后半道上又遇骤雨磅礴，崎岖的柏油路湿滑，想快点却又不得不慢下来，所以一路焦急。好在摩托罗拉传呼机上收到中文通知信息，途径永顺县城时，用路边公用电话联系确认了母女平安的消息，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一路又开始高兴不已。    

女儿出生的头一个星期里住在县医院的产房里，夫人因剖腹产后疼痛躺在床上，女儿就放在一旁，同一间产房里还住着另外两对夫妇和刚出生的婴儿。产房和其它病房一样不大，男同志为了方便夜间照顾，就在房间的过道边支一张小床。产房内没有空调也没有独立卫生间，蚊子较多而且很大，我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在它们袭扰之前毫不犹豫地手工灭之，好几个大的都被我拍在墙上。

我的另一项任务就是给女儿洗澡，女儿最开心的事也就是吃奶和洗澡。武陵山区夏季炎热闷湿，虽有蒲扇轻扇送微风，孩子一餐奶吃完也已是乳汗涔涔，待一觉醒来汗干之时差不多就要准备洗澡了。

先是要到公共开水房打来开水，在新买来的塑料洗脸盆中和冷水兑成温水后，再把脸盆放在洗衣台上，褪去女儿的小衣小裤，把药棉揉成小球塞进耳朵防止耳孔进水，然后右手一把抓住两只腿脚提起、左手托起后脑勺、左手臂紧贴后背，轻轻放入温水后，然后右手放开腿脚入水，左手和左手臂保持姿态不动，并且左手托起头部高于水面，开始用空出的右手往孩子身上一边不停地从上往下浇温水，一边不停地轻揉。这时候女儿脸上表情虽然不明显，但四肢活跃起来，可以感觉到把她汗湿困顿中捞出来，她是很舒服很享受的。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也没有照相机，女儿在红色塑料洗脸盆里手舞足蹈开心的样子只有记在脑海里。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夫人产后疼痛稍有缓和，我的假也到期了，医院的条件又不好，随即准备出院回丈母娘家。不过出去找了一圈的车，一听说拉产妇，因为迷信都不接活。最后好说歹说请了个拉货的板车来运日用品，夫人自己坚持走回家。

2000年以后关键词：

居住地点（相对定居在张家界，单位修建集资房-贷款购买改善房）

交通工具（个人南方摩托125-偶尔借用单位公车桑塔纳2000-2006年购置单位淘汰下来的公车桑塔纳2000-2009年到广州二手车市场购置福特蒙迪欧—2017年购置试乘试驾的福特金牛座）

居住环境（从第一套公产房-集资房-改善型住房，住房面积从60多-116平-191平-160平）

厕所条件（房内两个卫生间）

通讯条件（按键式手机-翻盖式手机-触屏式智能手机）

财政部门以前有两栋宿舍已经分配完毕，1996年单位干部职工只有50多人，之后随着干部人数不断增加，就于1998年借政策东风开始在城区新修的主干道旁修建集资房，总共三栋楼。

1999年毛坯房建成，按照个人到单位时间长短、参加工作年龄长短和职级高低等因素决定购房金额和大致楼层。房屋具体面积、楼层和朝向在相同条件下，通过抓阄决定。为了家中老人小孩上下楼梯的方便，我放弃了高层的机会，选择了最西头的一楼。

最西头一楼的那套建筑面积116平的统一安装了钢筋防盗网的裸房还需要缴纳房款5万多。当时家里还没有什么积蓄，好在夫人所在银行效益不错，再加上公积金贷款，我们很顺利地拥有了一套3室2厅1厨2卫1杂物间的房子，全家都很开心。

随后四处采购瓷砖、板材，请常德籍的装修能工巧匠把这套集资房进行了简单装修（布好管线，客厅、厨房、卫生间的地面用瓷砖，卧室地面用强化木地板，墙面用仿瓷），请搬家公司将第一套公产房里的家电悉数搬入，一个月后于2000年入住（刚开始全家头痛头晕，以为是累了感冒了，几年后才知道是客厅墙漆挥发性气体超标）。

集资房地处中心城区交通便利，但综合考虑空气质量欠佳、噪音较多、绿化不足和晾晒棉被衣物不便等诸多因素，于2001年开始在城区边缘贷款购置了一套改善房（总面积191平米，总房价为14.8万元），2007年请慈利籍装修队装修、重新购置家电家具后，汲取上套房屋过早搬入的教训，通风几个月后年底才入住。一个月后，新到任的市长开始对城区主次干道进行水泥混凝土改成沥青混凝土（四路改造工程），小区门前道路重新开挖，上下班交通受影响；2008年元月张家界新火车站启用，位于老火车站附近的小区门前公交车运行班次骤降，女儿上学和老人购物买菜极为不便。随即又只好搬回集资房（之后别墅租给黔张常高铁施工单位，直到2018年转卖给他人）。

之后又不断找寻宜居房源，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在市区南庄坪寻得一户因工作调动急需转让的房屋（六楼，总面积160平米，包括4室2厅1厨2卫1杂物间简易装修、外带房屋顶层，总房价为33万元），先看了小区环境，面朝五子坡满山绿树；小区内有喷泉鱼池，每栋楼房之间高大乔木与低矮灌木和草皮相得益彰；总共135户多为单位工作人员，也有停车位（那时私家轿车不多）；同时远离城区交通主干道（夜晚可以安静休息）。总体上感觉小区空间大气、空气清新、交通便利、邻里和谐，遂即买下。头两年风闻单位准备再次修建员工小区，就将此房出租；后来单位建房希望破灭、尘埃落定，加之夫人又调至南庄坪建行工作，随即在2010年开始装修，并于2011年择日搬入，入住至今。

综上所述，在个人居住条件、环境、学习娱乐、交通和通讯诸多方面向好的方向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居住方面：几十年来，从为生活不断迁徙到定居，从居无定所四处租房到单位分配公产房，从集资房再到自购商品房、改善型住房。七十年代跟随长辈迁徙，走出老家四合院的公产瓦房、搬进奇热难耐的牛毛毡工棚。厕所条件自倒恭桶或是定期掏粪的简易工棚厕所。洗澡条件自家建造的小间、烧水兑水蘸水洗到工程单位不限水量的单孔淋浴；八十年代搬进私密性较强的铁路单位分配的只有居住权的砖混楼房，从不断流动到相对稳定的定居。学校宿舍从中学20多人木质上下铺的大寝室到大学固定10人一间钢质上下铺的寝室；九十年代1991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张家界，在1996年以前单位分配只有居住权的公产房前先后八次搬家（公产房在六楼、2室1厅1厨卫、面积60多平，），1999年在原价退还公产房后参与单位的集资房（一楼、3室1厅1厨卫、面积116平）；二十一世纪开始贷款自购商品房和改善型住房，从功能型向择优良环境与和谐邻里而居转变。

在娱乐方面：七十年代的娱乐项目基本没有离开过地面，道具就地取材、粗制简单（如踢猪膀胱球、木板凳溜冰、陀螺、滚铁环、打纸板等），基本没有严格的游戏规则，参与者都是2公里范围内的伙伴而且必须面对面；八十年代逐步离开地面、高度在2米以下，场地还不规范，道具除了玻璃弹珠、打飞棒时就地取材的木棍以外，已有工业化生产的产品（羽毛球、篮球、乒乓球等），逐步有了计分、轮换上下制和团队协作意识，参与者多是一个学校一个单位内部比较熟悉的同学同事；九十年代分化为室外地面(球类)和室内桌面（棋牌类、电脑游戏类），场地逐步规范、游戏规则严谨，团队内部协作、单位团队间比赛赶超意识增强，集体活动有经费保障、小团体有资金往来、个人电脑游戏先购筹码，参与者已经延伸到同城同系统互不熟识的人群，参与形式开始由单纯的面对面逐步向人脑与电脑对抗方面发展；二十一世纪开始竞技类娱乐项目从室内外标准化固定场所、固定时间开放（羽毛球、篮球、乒乓球、游泳馆）向24小时全天候、网络连通的个人移动终端上发展，参与者已经延伸到网络覆盖的全球范围内的同一爱好者。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健康有氧运动，并呈现出室内健身、户外徒步、远距离骑行、瑜伽健身、广场舞多元化大众化趋势。

在交通方面：几十年来，交通工具从公共汽车、绿皮火车、轮船等大众化向拥有私家轿车或搭乘飞机、高铁的个体化迅速转变；从拥挤出行向拥有私人空间的舒适化方向转变；地面交通从崎岖、颠簸的国省干道向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网络发展。时空距离的缩短拉升了出行的愿望，抬升了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个人而言，为了方便交通，2000年以后购买了一台南方125型摩托车，几年后被盗；2005-2006年再次到桑植县芙蓉桥乡兴旺村参加建设扶贫工作时，期间市内到桑植修路，为下乡入村方便，以3万元购置了该县单位淘汰下来的、行驶里程已经超过20万公路的公车桑塔纳2000型轿车；2009年张家界飞广州机票便宜（两人机票加机场建设费才500多元），又听说广州二手车市场价廉物美，随即赶到广州，以12.5万元购买了一台已行驶6万公路的福特蒙迪欧轿车；2017年股票打新碰巧中了几只，小赚几笔，再加上蒙迪欧“年老体弱”，卖掉之后购买了一台试乘试驾（已经行驶3000多公里）的福特金牛座轿车。这几台车辆不光伴随我上山下乡、也陪伴我回四川老家探望父母亲人，爬过山路、跑过高速，立下汗马功劳。

在通讯方面：几十年来，从鸿雁传书、书信电报往来的延时性信息交流方式向现在的智能化4G手机随时电话语音交流、视频面对面沟通，特别是不久的将来5G通讯发展更能保证联通信息的全面准确及时。

个人家庭生活起居从基本保障到满意度越来越高的程度发展，我和我的家人生活幸福指数越来越高，越来越感谢组织的培养、越来越感恩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越来越感觉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实现中国梦的距离越来越近。

         作者系张家界市财政局经建科科长

2019年8月10日写于澧水之滨